旅行中，已經很習慣的在整天的行程中至少會坐下來喝1~2次的咖啡。托維也納知名的咖啡館文化之福，每天的行程都能在原本的旅行節奏裏順順的排上1~2間知名咖啡館，小休息兼朝聖。
Café Sperl就是在這天跟藝術史博物館行程綁在一起。在博物館走上個把個小時後，在明亮但依舊沁涼的天氣下，走上十多分鐘後，來到寧靜巷道裏的Café Sperl。
可是咖啡館裏並不寧靜。和中央咖啡館一樣，推開大門後撞見的是好幾位候座的客人，以及不帶一絲笑容也不打算招呼候位客人，忙進忙出，端著要送上的咖啡點心或是午餐，嘴裏不斷喊著「Vorsicht! Vorsich!」的婆婆媽媽字輩的女侍者。放眼望去，似乎真的沒有空桌。週四、週五這種非週末假日，連續兩天的咖啡館際遇都是一位難求的熱鬧情況，我不禁懷疑著，那種平靜悠閒的咖啡時光早已封存在上個世紀了。
我們沒跟那些客人窩在一起等。在德國的生活經驗中，進餐廳咖啡館除非是餐廳人員主動上前詢問幫忙帶位時才讓他們帶位之外，都是進了餐廳咖啡館(or啤酒花園)後自己找位子坐下，負責該區的服務生會注意到新客人的存在，隨後(有空檔)就會遞上菜單，先問了要喝什麼，送上飲料後才問要吃什麼。
確認過沒有一位侍者瞧上一眼/在乎又有哪些客人進了大門，或有試圖解除候位客人窘況的意圖之後，我們大方的走進Sperl咖啡館右邊的空間，仔細搜尋能在哪一張沙發卡座上坐下。位在撞球檯旁有一張黑色空桌，相當不起眼，桌子約莫2張A4紙大小，一旁的靠牆柱紅色沙發無人入座。黑色矩型小桌前後均是有著採光良好玻璃大窗的座位，每席略為寬敞均可容納四人入坐，各有兩張併貼的小小白色大理石桌。坐在靠近大鏡子那面窗邊的大人小娃，正準備離席。
我們往快速走向前去，站在小黑桌旁等著他們離開。還未入座，大媽級的女侍者眼明腳快一個箭步上來。「坐那桌。」手指著小黑桌，收拾了大理石桌上的杯盤後放上一張「Reserviert」桌卡。
聳肩，其實無妨的，桌子小是小，雖不甚理想，但也是個座位，而且就面對著撞球桌檯，狹小的通道不太會有人從桌前走過，兩個人的空間也是夠的。只是等了許久，沒人送上Menu啊。
我索性走到櫃台前拿了一本回座位，順便繞到櫃台左側的點心櫃瞧瞧，回到座位將Menu(德文要講Speisekarte)交給親愛的M，請M稍後幫我點一份大杯的Brauner咖啡，以及一份罌粟子蛋糕，就在咖啡館裏逛了起來。想必她們也對遊走館內按快門的行為習以為常，只要不擋住女侍們的移動路線，我想任誰愛逛多久就逛多久吧。
咖啡館裏，相當鮮明的室內裝潢是那一排從天花板上直垂而下，Jas書上寫的「鵝黃燈罩方型燈」，還有「幾乎佔滿空間」的三張撞球桌。之後吸引我注意的是撞球 桌檯邊一字排開的撞球桿，以及館後方那一大片明亮的鏡面(從鏡面間接觀察咖啡館內的動態，其實很有意思)。然後是鏡面裏因映照而延伸，形成一共有六盞方型燈的平行世界畫面。
第一張撞球檯桌上鋪上了一席白布，排列各家報紙與雜誌。
如果看得懂德文，如果坐位隨來隨有，如果有那麼一大段時間可以在這有著老歷史的咖啡館裏消磨－更何況這兒是維也納咖啡館，還有免費無線網路可使用－，喝著品質相當好的咖啡，應該會很過癮的。即便是在台灣，恐怕也是座無虛席的情況，更何況這兒是維也納，咖啡館文化出名的維也納。
＠從鏡面間接觀察咖啡館內的動態，其實很有意思
＠Sperl咖啡館裏陳列撞球桌上的報章雜誌
咖啡與牛奶還有白開水放在明亮如鏡的托盤送上，隨後而來的是我點的罌粟子蛋糕。
Poppy， 紅色的花，我在夏天時偶爾於慕尼黑鄉間一帶的田野看到，兩年多前到托斯卡尼最想追尋的花朵。彼時還不知道罌粟花的德文名字，只記得英文名字是Poppy， 說得讓M一頭霧水。「啊，妳說的是Mohn。」看見我指著那幾朵在大片草地上隨風搖逸的花朵，M恍然大悟。
我記得Mohnbrot，麵糰上撒上罌粟子烘烤成罌粟子麵包。但每次只要見到罌粟花，我脫口而出的還是Poppy。
眼前的這塊罌粟蛋糕切得工整，滿夾罌粟子的糕體還夾了一層果醬。吃完整塊罌粟蛋糕，喝了一口Brauner，我的心得是：罌粟蛋糕嚐起來其實蠻像黑芝麻蛋糕哩，而且那層果醬頗盡到綠葉襯紅花的職責，在嘴裏帶出微微的酸甜滋味。而加了牛奶的Brauner喝起來依舊不掩黑咖啡的本質，味道雄厚帶勁，精神也都抖擻了起來。
＠面對的撞球桌
隔兩桌的桌子空出來後，來了一個亞洲面孔的大男生坐下來，打開筆電後開始敲敲打打，大概是跟學校作業有關吧？幸福呢，在維也納進修，可以在咖啡館寫作業。不過，台灣這幾年對咖啡講究，充滿個性風格的獨立咖啡館也多了，台灣的我們也很幸福。想當年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可沒這麼好的咖啡環境啊。
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用手機上網查詢接下來的行程景點路線，也跟同行的朋友說著與Sperl咖啡館有關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內容。充電夠了，時間也差不多得離開這間迷人的咖啡館。下回再來吧，到時候再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坐到明亮大窗邊的沙發卡座。
對了，到底Café Sperl裡，撞球還打不打？
＠拜託，請不要使用手機大聲說話。(我想不是真的如字面上說的，完全禁用手機啦。)
註：彧馨的我的巴黎。維也納一書的臉書粉絲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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