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蝴蝶: 〔德國生活。聖誕節〕2018。到聖誕田裡挑選聖誕樹以及今年的聖誕樹裝飾

上個週六早上，跟南法捷克娘家團的友人們說「(我們)準備出門去買聖誕樹」。的確，以前在台灣時根本不會講出這種話。

買聖誕樹的畫面，多是在美國電影或影集上看到的，夜幕低垂，路面積雪，身強體壯的爸爸肩扛著聖誕樹，一手牽著小女孩之類的。畫面帶來想像，想像那氣氛，想像那樣的體驗，想像那背後的故事場景。

前兩年，我們都是在索斯特聖誕市集上買聖誕樹，戴著手套，把小棵的聖誕樹「提」回家。今年原本也想這麼做，只是聖誕市集上擺出來的聖誕樹，跟去年尺寸相似的要價20歐元，貴了5歐，而且也長得不好看。也是可以理解，今年的夏天實在炎熱少雨，聖誕樹的生長應該也受到影響。只不過印象中，索斯特所在的這個NRW邦，是德國最大面積的聖誕樹種植地理區，而一年四季中，只要出了索斯特老城，不論是往東、往西、往南，都能碰到「聖誕樹田」，連索斯特交流道旁也有一塊。

不如出城去「現鋸」聖誕樹。

搬到索斯特後，才第一次在路邊看到一大片個頭矮小樣貌好笑的幼兒聖誕樹。在那之前還真沒想過，原來聖誕樹也可以像種鳳梨一樣種成一片田。我們出了城，往西邊方向去。沒有選定的聖誕樹田，但路邊一定會立有聖誕樹園的招牌。

不清楚是夜裡或是清晨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雪量不算多，但也沒有少到可憐。城郊田地上的白雪化得比城裏慢，每棟屋子都頂著一頭白雪，很有聖誕氣氛。我們依著招牌指示轉入一條鄉間道路。開了數百公尺後看見一排林立的聖誕樹。那兒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路邊三位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倚靠著車身聊天，告訴我們道路兩邊的聖誕樹都可以挑選。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田裏挑聖誕樹，其實蠻興奮的。

田裡的聖誕樹上鋪著薄薄的雪，看起來特別好看。這兒種的都是冷杉(Tanne), 樹葉較柔軟，好幾棵聖誕樹伸展姿態都很不錯，只是太小。太高大的則不在我們的選擇範圍。右前方這棵個頭大概跟去年那棵差不多，跟一顆小聖誕樹緊密相貼。聖誕樹應該沒有什麼親子關係吧？不然要了這棵大的，好像拆散家庭一樣，會很有罪惡感哩。

老先生抓了把電鋸過來，個頭高大些的年輕人幫忙把樹底下的枝椏撥開，方便老先生鋸下聖誕樹，再將樹放倒，老先生動作俐落的將底部的幾根枝椏鋸除，這樣才可以固定在聖誕樹的底盤裡。

先生問了價錢(怎麼這時候才問，都已經鋸下了啊！)，老先生說「Drei(三)」。這可不是三歐，而是三十歐元。我本來只想挑個跟去年尺寸與價錢都差不多的，怎麼挑到一棵要30歐的呢？年輕人將樹提去裝網袋，我想起人生第一次看到聖誕樹裝網袋，是多年前跟副班到亞爾薩斯過冬旅行時，那時候怎麼可能知道，數年後我搬到德國，過起歐洲的聖誕節。滋味複雜，但我依舊感謝老天爺。

看著網袋中的聖誕樹，我困惑著。呃，我好像挑了一棵個頭不得了的聖誕樹。

先生把夾帶著積雪的聖誕樹放進浴缸，藉著暖氣讓聖誕樹上的雪融化。接著我們就出門跟朋友聚餐。從聖誕市集回來後，我們把網子從聖誕樹上拿下，

得已伸展的聖誕樹佔滿了整個浴缸空間，我們將它擺在浴室再一會兒。處理好了之後，

「妳現在可以去上廁所了。」先生說
「我早上已經上過了呀！」我納悶著。
「可惜，若妳現在進去上廁所，只要閉著眼睛，就會覺得像是在森林中解放。」先生很陶醉。

什麼啊！不過先生說的也沒錯。也許是空間小，加上暖氣作用下，只要進到浴室，就能聞到冷杉的香氣。

傍晚，先生才把聖誕樹從浴室移出。哇哇哇，我確確實實挑了一棵比預期要大上不少，體態豐腴，應該有去年那棵1.5倍大的聖誕樹。

把聖誕樹擺進客廳，先生在底盤倒了不少水。在這段期間，偶爾得為聖誕樹補充水量。我把燈泡串纏繞上，長度果然不怎麼夠。可我不想再多買燈泡串，決定隔天早上取下燈泡串重繞。

隔天，花了一整個早上佈置聖誕樹。基本上所有的裝飾品都是舊有的，從聖誕裝飾球到玻璃製的不同造型的聖誕掛飾，也把之前收到，以毛線與木頭製作的聖誕小人玩偶也掛上。不過不管怎麼佈置，我們家的聖誕樹佈置風格都跟過去一樣。如果要不同，除了燈串懸掛的方式有著明顯變化，就是得更換不同顏色的聖誕裝飾球了。僅管如此，我還是很喜歡我們家的聖誕樹。一旦客廳擺上了聖誕樹，家裡的聖誕季節氣味才真實的濃厚起來。

僅管都是舊有的聖誕掛飾，我還是要給每一樣都拍了照。

點上燈的聖誕樹，一定要趕快拍照給小朋友們看呀！可惜機票貴(中個大樂透該多好～但我又不買樂透。。。可惜我也不是有錢人，嗚)，不然小朋友們飛來過個幾週，天天像小印第安人圍著營火般的圍在聖誕樹旁，該多興奮呀！一同裝飾聖誕樹也會非常好玩！後來也開了視訊，讓回到高雄過週末的小朋友們透過鏡頭看大姨我跟聖誕樹，應該比相片真實吧？

今年後來還是多添了三件聖誕掛飾。一件是我大姑德姐隨同聖誕餅乾寄來的，另外兩件是在索斯特聖誕市集上買的。

那是在這週五晚上，我約了德哥到索斯特聖誕市集喝一杯。索斯特聖誕市集一向只到12/22日，週五是倒數第二天。天氣不好，時不時下著雨。我一直喜歡一座小攤位，它有著自製的手工作品，以金屬以及有色玻璃做成天使的掛飾。紅色經典，藍色特別，取捨不下，就只好兩個都帶回家了。其實這兩個天使最好的位置是掛在窗邊，傳達陽光的光線。只是現在嘛，我就把這兩個天使掛在聖誕樹上。